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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鎖文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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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舊不堪,並且骯臟,三三兩兩打扮怪異的人盯著我這個不速之客。我極力鎮定下來,找了個最角落的桌子坐了下來。

一個像是酒保或者老板的人走過來,語氣非常不好。

“要點什麽!”

“……抱歉,我……我在這裏等一個朋友。”

“朋友?哼,又是一個麻瓜種。”

他打量著我的裝扮,不屑幾乎溢了出來,聽得出來他是在罵人。

“你是哪個學院的?”他敲敲桌子,非常不友好。

“……格……格蘭芬多。”

我把照相機悄悄的放進了背包裏,因為不止一個人盯著它,這有點太引人註目了。

“我就知道。”

酒吧老板罵罵咧咧的走開了。

“泥巴種的學院。”

一直在這裏坐著不像話,可是幸運的是已經沒人在盯著我了。不用說也知道現在該怎麽選擇,離開這裏,快一點。

但是等站起來後,我卻發現身後是一道幽暗的樓梯,它曲折的通向二樓。

日後想起來,我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走上去,總之,鬼使神差的我就站在了那扇門前。

13

“給我一間房。”

今天的破斧酒吧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她在巫師中間的口碑實在算不上好,可相對的另有一小部分人非常崇拜她,那都是一些狂熱份子。

現如今巫師界的氛圍越來越緊張了,那位大人的勢力正在急劇擴張,與此同時他的行事風格也越來越張狂和偏激。

而這位

正是他座下的一員——貝拉特克裏斯.布萊克,有傳言說她已經在那位大人的手下取得了一個很不錯的位置。

酒吧老板可不敢得罪她。

“沒問題布萊克小姐,噢,我從沒想到您能到我這個小酒館來。”

“少廢話!”

“是,是,這是鑰匙,我帶您上樓。”

布萊克拒絕了酒吧老板,當然是用不怎麽客氣的方式。

破斧酒吧的房間跟下面的酒廳區別不大,一樣的破舊,只有一點,骯臟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布萊克放下了她的獵物,一個被施了隱形咒和漂浮咒的人,正是在翻鬥巷拿走魔鬼草的那個中年男人。

布萊克小姐坐在一張舊椅子上,魔杖在她的手中敲打。

“那個老東西給我出了一個主意,不過我認為那是非常愚蠢的,主人並不需要一個魔藥師,人們迫不及待的想加入我們。主人為此非常費心,因為他們大多數都是庸碌的蠢蛋,我當然應該替他甄選。

而你,我斷定你不合格。

好了,現在進入主題,你是純血嗎?”

昏暗的房間裏沈默無聲。

“噢,抱歉,我忘了解開你的咒語。”

布萊克揮揮魔杖解除了石化咒,可同時又從地上生出無數藤蔓緊緊的把男人束縛住了。

“好了,開始吧。”

“我不明白。”

在良久的沈默之後,被綁架的男人開了口。

當然不是不明白為什麽會遭受到這場綁架,看來這就是那個老巫師的打發方式了。(你要知道今天又有人找到我,她的身份可不好惹呢,我幫你拒絕了她,你不應該再拿出點誠意嗎?”——引用自前文)

“如果是為了那根30年的魔鬼草,您大可拿走。除此之外我身上並沒有值得遭受綁架的東西了。”

“噢,瞧瞧,是個聰明人,不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一道魔咒兇狠的擊中了男人——是鉆心咒。男人如脫水的魚一樣在地板上掙紮,極力忍著脫口而出的慘叫。

“抱歉,只是一個小玩笑而已。”

貝拉特裏克斯發出興奮的笑聲:“主人總是說我的手段太過幼稚了,我得說他永遠是正確的,我還需要鍛煉。

至於你?

噢,噢,噢,你的運氣實在不怎麽好,我就跟你說實話了吧,你只是一個試驗品,哈哈哈哈!

現在,你知道我問你的問題意義在那裏嗎?這意味著你最後能不能活下來。”

尖利而猖狂的笑聲在空蕩的房間裏回響,可是沒有一個人上來一探究竟。當然,即使是一個瘋子也知道在折磨人的時候應該用一些掩飾,比如——消音咒。

男人的額頭上冒出了大量的冷汗,這不僅僅是因為鉆心咒的原因,更嚴重的是他發現——覆方湯劑的效果開始漸漸消退了。

男人發出沈悶的聲音,他的手腳開始縮短,身形變小。頭發開始變長,瞳孔也出現了變化,變成了和頭發一樣的黑色。

布萊克興奮得直在房間裏踱步:“噢,瞧瞧,一個小鬼。我今天的運氣不差不是嗎。

來!”

她猛的抓住男人……現在應該是男孩了,把他從地上半拎起來。

“告訴我你是哪個學院的。

噢噢,不回答別人的問題可不是一個好習慣,你知道懲罰的——鉆心剜骨!”

男孩在地板上蜷縮成一團,可是布萊克並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你不開口我也知道,讓我想想,黑頭發,黑眼睛,擅長魔藥。”

她掏出魔藥瓶子晃了晃。

“這玩意可幫了我的大忙,現在沒幾個人肯去弄這個了。魔法部那群蠢貨總是禁這禁那。

你是那個斯萊特林?沒錯!

噢噢,斯萊特林,我應該對你友善一點不是嗎?”

布萊克揮揮魔杖,纏繞的藤蔓一下消失了,可是隨即男孩的身體就被狠狠的甩在了墻上,中途還撞倒了不少家具。

“哈,你可有名得很,玷汙了斯萊特林的混血種。

那頂老帽子一定是有了毛病,斯萊特林什麽時候收過混血呢?

不過聽茜茜說你倒是挺討馬爾福的喜歡?就憑著這些魔藥小手段嗎?我得說他的眼光一向不怎麽好。

而茜茜那個傻瓜,只看中了馬爾福閃閃發亮的臉蛋兒。”

斯內普蜷縮在地上的身體還不時的因為痛苦抽搐幾下,可是他仍然保持著頭腦的清醒,他看見自己的魔杖就掉落在不遠處。

“骯臟!”

布萊克厭惡的一揮手,斯內普又被狠狠的撞擊到了房門上。

魔法世界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瑰麗,而是破舊而充滿了灰塵,這個酒館的二樓更像是拍鬼片的現場。

陰暗的走廊,外面的陽光很難照射進來,這裏就像被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不,它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

我不打算再往前走了,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大多數人都對你抱有敵意的情況下,好奇和冒險顯然是讓自己陷入危險的行為。

趁現在還沒有被人發現,趕快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我貼著還算有點光線的那一面墻快速的往回走,可是在經過一間屋子的時候,那房門卻猛烈的悄無聲息的震動了一下!

如果不是我正好經過的話,說不定根本不會有半點註意到。

“看來門外有客人來了。”

14

西弗勒斯感覺到胃裏一陣翻騰,他一張口嘔出來的卻是一灘鮮血。

混血……

賤種……

他的頭腦中不時閃過這些字眼。

布萊克就像一只玩弄老鼠的貓,她以老鼠的鮮血和痛苦感到興奮。

“瞧瞧這張不甘心的臉。”

布萊克抓住西弗勒斯的頭發,強制性的讓他把頭擡起來。

“混血在斯萊特林的日子不好過吧?小可憐蟲,他們是怎麽欺負你的?

哈哈,我可清楚那些手段,但是對付一個雜種倒是很般配。不過,那都只是些幼稚的把戲。

怎麽,失望嗎,好不容易才讓一些人對你另眼相待,比如馬爾福?

當然,我理解,你那可笑的腦子裏一定裝滿了出人頭地的可笑想法。但是抱歉了……我想主人也不會介意我幫他清除一個骯臟的混血。”

“你不能……”

西弗勒斯艱難的開口,他的嗓子幾乎啞了,同時疼得不得了,眼神中透露出極力控制的驚慌。他不在意被折磨一頓,這是他從小就被迫熟悉了的,但是他一定要活下來。

“我當然能,有幾個人會真的在意一個可憐蟲的生死呢?魔法部?噢,他們查不出什麽的。”

“你不能……我可以幫你做更多的……更多的魔藥,更好的品質……我……咳咳,我是半個普林斯……”

西弗勒斯抓住了貝拉特裏克斯的衣角,可是她厭惡的一腳踹開了他。

“這些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現在,我們還是先來解決一下這位伊萬斯小姐吧!”

房門在我眼前猛的打開了,幾縷從窗外掙紮進來的陽光裏漂浮著翻湧的灰塵。拜這光線所賜,我一眼就發現了剛才撞擊在門板上的東西,準確來講——那是一個人。

蒼白的臉部皮膚上染著鮮血,被冷汗打濕的黑發黏在額頭上。

“斯內普!”

地上的人好像恍惚了一下才認出我。

“伊萬斯——”

然後我就僵硬的倒在了他的旁邊,一道白光擊中了我,房門在身後猛的又關上了。

那個黑發女人踩著輕佻的步伐朝我靠近,從這個方向看我只能看見她黑色的鞋尖。

她擡起腳把我從側面翻過來,然後揮揮起手上的棍子:“伊萬斯的魔杖飛來。”

“咦……”

我感覺到她手上的魔杖在我身上游弋。

“果然是泥巴種,竟然愚蠢到連魔杖都不帶在身上。”

“看看她。”

我感覺到身體突然一松,四肢又能動彈了,可是那個女人又猛的把我抓起來抵在墻上,魔杖絕不算溫柔的指在我的脖子上。

“聽說你們的關系非常親近嘛,一個混血和一個泥巴種!”

我看向斯內普,他好像受了非常大的折磨,雖然沒有明顯的外傷卻虛弱得站都站不起來。我明白這個女人把我當成了莉莉,而從剛才的"旁聽"來說,我清楚她也絕不會煩惱多殺一個人。

“你喜歡她?”

布萊克的魔杖從佩妮的脖子上一路向下滑去,她盯著不遠處的斯內普,期望從他的眼神中欣賞到更多的痛苦。

“我得說實話,眼光平平。”她自己咯咯的笑起來。

“不過配你倒是綽綽有餘了,你們上/床了?”

魔杖輕易的挑開了白襯衫的扣子,慢慢的露出了少女剛發育的胸脯。

斯內普緊緊的閉上了眼。

這個行為惹怒了布萊克,她猛的把魔杖抵住了佩妮的心臟部分。

“我讓你看著我!”

啊——

淒厲的慘叫在房間裏響起。

“你們應該懂得聽話。”

斯內普的目光空洞的盯著空氣。

“很好!”

我虛弱得只能靠著那個女人把我抵在墻上的力氣才能站穩,混亂中又感覺到腳底踩到了什麽東西。而她還在喋喋不休,並且裝模作樣的看了看窗外。

“現在該是選擇的時候了,我在你們身上花費了太多的時間。”

那根黝黑的魔杖在我臉上滑過,指向了我的額頭。

“是先幹掉她……

還是你呢……”

那根魔杖又緩緩的指向了蜷縮在地上的斯內普。

這大概是我平生能使出的最大的力氣了,感謝腎上腺素還沒有失靈吧,我狠狠的一膝蓋擊中了她的肚子。

這位高貴的變態巫師小姐,大概沒想到還有這種見效迅速的攻擊手段,她猛地彎下了腰。

又是一個猛烈的膝擊,直接擊中了她的頭部。

這位小姐嬌弱的昏了過去。

我立馬把腳邊的一根小木棍踢向了斯內普,那應該是他的魔杖。他幾乎是抓住魔杖的一瞬間就立刻朝那個倒在地上的女人發射了好幾道白光。

我後退兩步坐倒在地板上。

“她不會再醒過來吧?”

15

“她死了嗎?”

斯內普看了我一眼,說不清楚那眼神究竟是什麽意思,不過有一點很明確,那個女人還活著。

我半靠在墻上,盡力恢覆著力氣。

“她差點殺了我。”

斯內普閉上了眼睛。

“她想殺了莉莉!”

斯內普的眉頭跳動了一下。

“我從不知道,你們……莉莉在那個學校會有生命危險。而且……原因是因為你。”

這是個過分的指責,可是斯內普依然一言不發。

光線裏的灰塵靜靜的浮動著,房間裏沈寂得能聽到呼吸聲。

“走吧。”

斯內普從地上翻身爬起來,他打定主意什麽都不想說。

“走?你打算就這樣走了?”

我立馬發現斯內普的意思只是讓我離開,我看見他腳步蹌踉的走到那個變態女人身邊,在她身上摸索出了幾個水晶瓶子。又搬開了她的嘴,把其中一瓶灰色的東西給她灌了下去。

我明白自己這時或許有點像那些喋喋不休的女人,這不是追根問底的時候。

要我去問他: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個女人是誰?

你打算怎麽辦?

她以後會威脅到莉莉嗎?

我的家人還安不安全?

你的傷嚴不嚴重?

還有,那個地方真的有你以前期待的那麽好麽?

可是這一切都在我喉嚨滾了一圈之後,又咽了回去,我知道他不會說的。

“不解釋一下嗎?”我說。

斯內普連頭都沒有回。

真奇怪,我跟他自從莉莉去那個魔法學院後就再也沒見過了。我們相互之間變化都很大,最直觀的是他長高了非常大一截,高出了我大半個頭。他的面容也變得陌生,那些基本的特征還在,可是就在這說長也長說短也短的一年多裏,他又好像完全變得不一樣了。

變得……更陰暗,更失意。

說起來,我們相處的時間簡直少得可憐,但是我卻出乎意料的非常了解他。

有一個選擇,我大可一走了之,我的腳步挪動了一下。

我該殺了她。

我看著毫無知覺躺在地板上的那個女人,這是個瘋子,以折磨人為樂,如果她想要報覆,我確定下一次一定沒有這麽好的運氣。她會報覆到誰身上呢?

首當其沖會是莉莉。

她暈倒前都還認為我是莉莉,而在那所學校裏——霍格爾茨。

我不清楚魔法學院的監察嚴不嚴格,但是不管怎麽樣一個只有老師的學校不可能完全確保完全。而這個女人還有沒有同夥呢?

或者更糟,她的身份不凡。

我的目光從她脖子上的寶石項鏈上掃過。如果,一旦她見到了莉莉就會明白襲擊她的另有他人,而那時候我的家庭又該怎麽辦呢,爸爸,媽媽,一個瘋子是不會有什麽心胸大發慈悲的。

我走到斯內普身後,看著他還繼續擺弄著他的那些瓶子。

“毒/藥?”我問。

他一聲不吭。

“你知道我得不到答案是不會走開的。”

他仿佛想嗤笑一聲,可最後只是把嘲諷壓抑在了喉嚨裏。

“沒人在意你待在這裏回味一下。”

我不理會他的挑釁,“你會殺了她嗎?”

斯內普手抖了一下。

“她是那位大人的手下。”

我的心涼了一下,這證明了那個糟糕的猜測。

“一旦她莫名其妙死在破斧酒吧裏,很快……我相信我不管用什麽手段都會被找出來。”

氣氛又開始沈默下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只能幹巴巴的開口:“你總不會期待還能跟她握手言和吧。”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斯內普說不定會用他的魔杖也給我來一下,反正現在莉莉也不在。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他很冷靜,拿著魔杖對著地上的女人低聲念了兩次咒語。

“有個魔法叫一忘皆空,這是個很高深的魔法,幸運的是……我略有涉及。”

他擺弄著他的瓶子,把它們一個個的收到自己的腰包裏,然後他慢慢的站了起來,雖然極力掩飾但還是不可避免的搖晃了一下。

我連忙把頭轉到一邊。

他又開始在房間裏用魔杖指指點點,一些掉落的頭發和濺在地上的血跡都被清理幹凈後,他就朝著門外走去。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跟在了斯內普的身後。

長而幽深的走廊裏只有空洞的腳步聲,我們沈默無語的走過了這段走廊,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斯內普突然停了下來。

“需要掩飾一下。”他說,舉起魔杖朝自己施了什麽咒語,我聽見他在念 "……忽略"。

我等著他朝我身上也放一個咒語,可是他轉過身來卻突然楞住了。我順著他的視線低下頭——看見白襯衫的領口大開著,還露出半截白色的薄內衣。

“恢覆如初!”

斯內普的聲音完全不像剛才那麽小,在我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襯衣的扣子飛快的扣完了最高的一顆。

16

我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走到草坪上的時候,我看見了家裏最左側的一個房間開著燈。

窗戶的燈光透射出來,映射出兩個忙碌的身影。是爸爸跟莉莉,他們倆不知在鼓弄著什麽東西,不時有爸爸過於大聲的歡笑傳出來。

我怔怔的站著,突然有點不想走進去。

“莉莉呀,莉莉呀,莉莉……”

我聽著爸爸沒說完的俏皮話,悄悄的繞到了房子的側面那扇窗戶下。

外面黑漆漆的,唯一的點綴只有不遠不近的一盞路燈。我摸著墻輕輕的躺下來,地上的草坪飄散著不易察覺的自然氣味,天上撒著幾顆黯淡的星子。

我知道不能在這裏久待,不過只要幾分鐘……

“我回來了。”

“你也回來得太晚了!”媽媽敷著面膜在沙發上看報紙。

“我提前打過招呼……”

“提醒你一下女士,你只是說有可能不回來吃晚飯!”

我看了一眼外面飄著星星的天:“抱歉媽媽。”

“不用!我就知道離家遠了一個個的就會變得無法無天。”

她踩著拖鞋嘟嘟囔囔的上樓了。

爸爸和莉莉聽見響動都跑了出來,爸爸看起來亂糟糟的,褲腳圈了起來,臉上也有些臟東西。莉莉跟在他身邊,一頭紅發也毛躁的打著卷,出來的時候她還裝作不經意的把房間門給關上了。

“嘿,艾比,敷面膜的時候要少說點話!”

爸爸朝著樓梯上的媽媽大喊,同時對我眨眨眼睛。

“你媽在廚房給你留了好東西。”

哦,他今天可有點活潑過頭了。

“不過可能有點涼了,熱起來可有點麻煩。嘿!莉莉要不然你……”

“爸爸!”莉莉急忙打斷他,並飛快的看了我一眼。

她小聲的說,“沒有魔杖的情況下,我不能……”

在聖誕節莉莉回家的時候,那離我們鬧翻還沒有幾個月。她滿心歡喜的回到家,或許還抱著點我們能重歸於好的想法。可是我還計較著,媽媽說我針對人的時候能把聖人逼瘋,也許她是對的。

而莉莉畢竟也不是個聖人,她是個比我還小的小女孩。

她開始時不時的炫耀她的小魔法,是的,在學校外她不能使用魔杖,可是別忘了,她在還沒去霍格爾茨的時候就能使得枯花再生了。

這是我換學校的大部分理由——為了避開莉莉。

今年的暑假幾乎過了一半我才不情不願的回了家,還全賴了媽媽的軟磨硬泡,和爸爸的強硬威脅。

這嚴重得有點出乎莉莉的意料了,我說過她是個不那麽記仇的樂天派,在她心裏那些摩擦是不值得付出這樣嚴重代價的。於是她開始在我面前小心翼翼,不用魔法,不提魔法,連她的魔法作業都從來不擺在她房間以外的地方。

可是我心裏卻更不是滋味了,不是認為莉莉瞧不起我。只是……這又關她什麽事呢?

一個人用感情強迫自己的親人小心翼翼,只要那個人還有點良知的話,就應該感到羞愧。

我有理由羞愧,但是我仍然別扭得不敢正視莉莉的眼睛。

“你們在房間裏面幹什麽?”

老天!真討厭,我本來不想問這個問題的,為什麽我總是這麽不合時宜?

“嗯……啊,那個……”

爸爸結結巴巴的,看得出來正努力的找著理由。

“只是幫我一點小忙!”

莉莉連忙救場。

“好吧……”

我朝低頭樓上走去。

“佩妮,甜心!你不再吃點東西嗎?”

“不用了。”

我怎麽還吃得下呢?

那個女人發出的魔咒的後遺癥還在我身體裏翻騰,我的胃和一切器官還有肌肉和血管都像是在被使勁的□□。不劇烈,只是隱隱的不間斷的折磨著神經。

“她又不高興了。”

伊萬斯先生安慰的拍拍小女兒的肩膀。

“佩妮是個很敏感的女孩,她總是會多想,當然我不是讓你學會對冷暴力忍氣吞聲。事實上,我希望你們能互相都退一步。

加油,我看的出她有點松動了。

而且她會高興起來的,等明天她看見我們的禮物後!”

“小聲點,爸爸!”

莉莉心虛的看著樓梯,並憤怒的捶了她粗枝大葉的爸爸一拳頭。

17

我做了一整晚的噩夢。

醒來的時候頭腦沈沈得像要折下脖子。

“佩妮……佩妮你起來了嗎?”

我拖拖拉拉的下了床,不高興的把門拉開。

“十點了,天啊,你可真能賴床!你妹妹……”

媽媽突然不說了。

“莉莉?她怎麽了?”

“她?她怎麽了……噢,我是要說你妹妹比你起來得早多了!”

媽媽左顧右盼並且蠻不講理的將我推進廁所,“趕快把你自己收拾幹凈,正好我做了點甜點,早上不吃飯可不行。要我說就不該讓你去那個奧賽羅學校,這下好了,學了一身的壞習慣回來……”

老天爺,真煩,她又來了。

神不守舍的大概打理了下自己。

“快點——”

媽媽的聲音即使在樓下也毫不受影響的穿破層層建築結構傳到我耳中。

“知道了。”

我懶洋洋的回答一聲,也不管她聽不聽得到,大概是有心靈感應吧,總是在我回答一聲之後她就不喊了。

廁所的小窗戶外可憐的透露出一束光線溫和的照射在我的臉上,看起來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8月末尾了,這樣的天氣享受一天少一天,等進入了九月,就要開始無休無止的陰雨天氣。

無精打采的下了樓,木質樓梯踩起來有一點厚沈的聲音。我一下子又想起了昨天那個破斧酒吧的破爛樓梯,現在想起來,昨天的事就像做夢一樣,只有胸口時不時的抽痛提醒著我,我的確差點死掉了。

“佩妮。”

莉莉站在樓梯下,她身後的客廳裏擺滿了鮮花,天花板上飄滿了氣球。爸爸媽媽並排站在她身後。

“去吧。”

爸爸拍拍她的肩,她這才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走到我面前來。

我比莉莉高又站在樓梯上,從這個方向看下去,她顯得更嬌小了。她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躲閃,好像對她自己現在要做的事略感到非常別扭似的。

“生日快樂,佩妮。”她小聲說。

“生日……”

“你們過幾天就要開學了,但是我跟你爸爸還是希望你的生日能像以前一樣,一家人一起慶祝!

佩妮親愛的,你不會怪我們把你的生日提前了吧?”

對啊,9月1號離現在也沒幾天了。

“把盒子打開看看。”

爸爸摟著媽媽用下巴點點莉莉塞到我懷裏的紙盒子。

我飛快的看了一眼莉莉,發現她也恰好的看了一眼我。可是我們倆對這個意外的對視處理卻截然不同,她對著我笑了起來,可我卻在一瞬間受驚的把頭低了下去。

該死

我用力的抓著懷裏的紙箱,心裏感到非常後悔,可是卻一直無法鼓足勇氣擡起頭來。

“咳咳。”

伊萬斯先生看見小女兒失望的眼神,只好又跳出來打圓場,“快打開呀,佩妮,我保證今年的生日禮物你會愛得不得了!”

這個盒子大概跟普通的鞋盒子差不多大,旁邊還有幾個跟鞋盒一模一樣的圓孔,什麽裝飾都沒有,分量很輕,以一件生日禮物來說實在是有點不莊重。而且這也不太可能會是一本書,雖然這是每年都有的保留節目。

我掀開盒子蓋,發現裏面鋪了一個墊子,一只只有巴掌大的貓咪躺著裏面。

“啊!”

我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不過是因為太開心了。

“貓?”

“很明顯了!”爸爸歡快的大笑,“這是莉莉準備了好久的。”

我感激的看了莉莉一眼,盒子裏的小家夥好像被吵醒了,笨拙的翻了個身,嬌氣的朝我叫喚起來。

“它生氣了。”

不知不覺之間莉莉站到了我身邊,也用充滿愛意的眼神盯著盒子裏的小家夥。

“這是海貍貓,它是傳說中神貓的後代,非常敏感聰明,我想正適合你。”

“謝謝……”

莉莉的讚美有點讓我不自在,天知道,大概像我這樣"聰明敏感"的人不太適應別人吧讚美說得太直白了吧。

“噢,她們倆總算和好了。這其中我占了大部分功勞!怎麽樣,艾比,給我一個獎勵的吻吧!”

伊萬斯太太的回答是用腳尖"吻"在了伊萬斯先生的小腿上,“趕快去把蛋糕的蠟燭點好。”

這是很開心的一天——我提前的生日。

為了安頓小家夥,我否決了媽媽提出的行程——出去逛街。大家只是在家裏熱熱鬧鬧的吃完了午飯,又在晚上熱熱鬧鬧的吃完了中午的剩菜。總之,有了喝得微醺的爸爸,一切事都加倍的熱鬧起來了。

“佩妮。”

莉莉悄悄的溜進了我的房間,還帶著一個背包。

“莉莉?!”

“噓——”她把手指壓在嘴上,輕手輕腳的把房間門反鎖了。

“怎麽了?”

“還有一個生日的特殊節目。”她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從包裏掏出兩瓶酒來。

18

“你這叫什麽?”

“黃油啤酒!”

“喝起來沒一點兒酒味……”

“嗝,但是它還是可以把人喝醉……咦,這麽說你喝過"有酒味"的酒咯?

你在外面喝過酒!”

莉莉一下子從地板上翻滾起來。

她從那個地方帶回來的黃油啤酒雖然散發著像飲料或者奶茶的香氣,但是的確有把人喝醉的能力。

她還沒喝醉,正處於喝酒時最興奮的狀態。

我的眼睛也一定被酒氣熏陶得亮。

“我想我當時跟你把黃油啤酒偷偷運回來時的心情一模一樣。

別驚訝,莉莉。”

“咯咯咯,對的,我早該想到……”她又倒回地板上,滿足的嘖嘖嘴,“我們姐妹還是非常相像的,骨子裏都不□□分。”

小乖安靜的躺在我的肚皮上隨著我的呼吸起伏,它那麽軟又小,沒有防備心,只是多抱了抱它溫柔的撫摸了它一會,它就完全信任了一個陌生人。

“是嗎?”

我漫不經心的說。

“是啊……”莉莉感嘆的說道。

空氣裏彌漫著慵懶的沈默。

過了一會,其實我已經提前有了點感覺。

“我明天就得回學校了,是放假時跟幾個朋友約好了的。”

“……哦。”我用一只手把小乖籠罩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我一直考慮著我們和好這天。”

莉莉說。

我更加不知道說什麽了,或許有一只河蚌把我的嘴緊緊夾起來了。

“你恨我嗎?

佩妮。”

我們相互都沒有看對方,只是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不……不……”

“抱歉。”莉莉好像根本沒聽我拙劣的謊話。

“什……什麽?”我覺得我變得有點結巴,這讓我感到很丟臉。

“我是說,去年暑假的事。

那個時候我還在生你的氣……為了那一巴掌,老實說我現在還是有點想不開。”

莉莉提起這個讓我非常不自在,我像一個剛剛探出頭的烏龜,一發現一點兒危險就急於把頭縮回去。

可是,或許是酒精的原因,我精神上感到懶得動彈,就在這短短的幾秒,莉莉把她的話題繼續了下去。

“於是我故意在你面前使用那些小把戲,抱歉,那個滑滑汁還讓你摔了好幾跤。

我被寵壞了,佩妮。

那個時候……對不起。”

我發現莉莉的聲音開始帶著些鼻音。

“我實在羞於承認。

我看見你摔倒,你爬起來時……你臉上那種……那種……被羞辱……的神情。”她一度差點說不下去。

“對不起。”她又說了一聲。

“我當時,我不知道我是怎麽想的,我竟然感到了快感。我知道……我知道,我本來就是想報覆你的,但是,但是我絕不想侮辱你。

我想了好久,好久,佩妮。

你要相信我把這話說出來是很需要勇氣的。

我感到快意,哦……我想並不只是單純的報覆,我當時……我不知道怎麽說,我覺得你只是個普通人,我感到了報覆的快感和……滿心的優越。

當然,只是這樣也就罷了。

下一秒,我看見你眼睛的下一秒,佩妮……”

莉莉的淚水一直沒有停止過。

“巨大的愧疚擊中了我!

一整個學期,我一想到這件事,我就被我的良心譴責,我感到了自己的骯臟!

哈,但是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這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它讓我痛苦,但是同時也證明了我不是那種冷硬心腸。

佩妮……

本來我打定主意一回到家就向你道歉,我發誓就算你再打我一巴掌,我也不再生氣了。可是……我看到你,你變化那麽大,好像再也不會再為我費一點兒心了似的。

客氣,彬彬有禮,那是家人之間該出現的嗎?你不再胡亂生氣了,也不再怨憤的看著我,但是你同時又變得那麽冷硬。

我真恨你呀佩妮,你總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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